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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到書房就激情滿滿,開始有時間處理事情了。 (2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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甩碎,在肌膚上留下淺淺的紅痕。

一陣碎布紛飛,沈璋頓如初生的嬰孩般,光潔溜溜。

嘴硬的沈璋仍舊看著她笑,一言不發。

黃鶯動了怒,直接用麻繩將他雙手綁住,又拿了小夾子夾住他胸前兩點。

沈璋悶哼一聲,有些難耐,有些受不住。

哼,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?黃鶯冷笑一聲,走到一邊,從燭臺上拿下蠟燭。

見狀,沈璋眸光一黯,聲音帶著沙啞的性感,“鶯姐姐,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?”

“相信?”黃鶯晃了晃蠟燭,威脅地看著他,“這就要看你招到什麽程度了。”

沈璋猛地瞥過頭,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模樣。

黃鶯被氣笑了,拿著蠟燭就要往他身上滴,結果半道上心疼,自己用手接住了,“嘶。”她痛叫了一聲。

聞聲看來的沈璋頓時心疼了一瞬,同時眼眸中的暗光更加沈黯,他的聲音低低的,像是誘惑,又像是挑撥,“笨!”

混蛋!

黃鶯直接拿過蠟燭往他身上滴,滾燙的燭淚落在身上,又迅速凝結,燙得沈璋低唔了一聲。

將蠟燭送回去,黃鶯又拿起鞭子,這次加了力道,對著沈璋的小腹抽過去。

一道明顯的紅痕出現。

黃鶯邪笑了一下,跪在地上,膝行靠近,兩膝分開跪在他身上,低著頭,看著小腹的紅痕一點點向下舔去。

沈璋似乎意識到她要做什麽,身體緊繃得厲害,尤其是某一處,像是要脹裂一般。

黃鶯寵幸了那脹裂之處一下,眼角飛笑,迅速看了沈璋一眼,然後身體極速後退,沒一會就退到了門口。

拿過披風,她嫵媚地傳了個飛吻,粉唇吐出的話語卻是邪惡至極,“小睿睿,這是你的懲罰,好好享受吧。”然後就在沈璋的目瞪口呆退出了船艙。

哼,這麽多年都用同樣的故布疑陣引君入甕一招,以為她是傻瓜嗎,她才不上當呢。

黃鶯披上披風跑出去吹風,秦淮河的風溫柔中還帶著一絲香氣,像極了醉生夢死的旖夢。

這樣溫軟的地方,真是太容易令人沈迷了!

黃鶯嘆了一口氣,這些年她走遍大江南北,看過草原,見過高山,更踏足一望無際的大海,她的心胸眼界早非從前可比。

沈璋似乎是特意帶著她,很多事都一點一點講給她聽,帶她拜訪過隱士高人,名士大儒。將他的野心,他的夢想,他的謀略,他一切的一切不假掩飾地展示給她。

黃鶯感動之餘,更多的是驕傲,這就是她的男人,天下間最好的男兒。

出神間,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溫軟的聲線,“黃姐姐。”黃鶯擡頭,是花魁鸞娘。

黃鶯勾唇一笑,神態是出奇的大方坦然。

鸞娘心下立時有些嘀咕,難道是她的計策沒奏效?黃氏怎麽沒有吃醋撒潑的樣子。

其實鸞娘心裏知道,這位沈爺並不是一個好的上岸人選,身份不明,妻子絕色。可她真的是等不了了,她今年也年過二十,知府家的那個浪蕩子又在步步緊逼,與其被虐待,還不如拼一把。

鸞娘往船艙裏掃了一眼,媚眼如絲,輕輕轉頭的動作說不出的動人,“沈爺不在嗎?他說最喜歡聽鸞兒彈琴了。”她微垂著頭,聲音纏綿帶著一絲難言的意味。

等了一會,沒見對方反應,鸞娘擡頭,見對方被秦淮河遠處的燈火吸引住了,根本沒註意到她。

鸞娘咬了咬下唇,無論是男女都不往不利的自己第一次生出無措,她眉眼閃動,高聲又問了一句,“沈爺不在嗎,他最喜歡聽鸞兒彈琴了。”

黃鶯終於轉過頭,微笑著看著她,問了一句,“你說什麽?”

氣勢這東西,一鼓作氣,再而衰,三而竭,鸞娘此刻已經說不出來了。

她有些不甘心,故作笑意盈盈,“奴家膽敢請沈爺和夫人上船一敘。”

黃鶯看著她,眼底有著了然。

什麽是大家閨秀,什麽是正室風範,就是人家只往這一站,什麽也不說,只用眼神就能讓你自慚形穢!

那種大氣坦然,令一切歪門邪道無所遁形,無處藏身。

鸞娘神色狼狽,卻仍舊強撐著姿態。

想想秦淮八艷的絕色和風骨,再對比眼前的鸞娘,黃鶯嘆息一聲,聲音寡淡了許多,“勿使外人靠近!”

鸞娘正不明所以,不知道黃鶯跟誰說話,誰料原本停得穩穩當當的船突然移動起來。她腳步一個踉蹌,差點摔倒,還是身旁的小丫鬟扶了一把,才穩住腳步。

“怎麽回事?”鸞娘聲音很急。

有船工道,“對面的畫舫不讓靠近了,正在驅逐咱們的船。”

鸞娘猛地轉頭,恨恨地看向黃鶯。可惜,她的憤怒、不滿、疑惑種種情緒對黃鶯而言,都不值得一提。

眼前高大的畫舫漸漸遠去,籠著秦淮河上的裊裊輕煙,竟似要羽化登仙一般。

畫舫往遠處駛去,綠意卻還對著身後的花魁畫舫用勁,氣呼呼的。

黃鶯看得好笑,“你跟她置什麽氣?”

綠意鼓了鼓嘴,“在王妃眼中,她就是調皮的小狗,興致來了逗弄兩下,興致走了不理便是,沒得置氣浪費時間。但於我去卻不同,我是馴狗人!”她還汪汪兩聲,逗得黃鶯一陣發笑。

“馴狗人當然要正是惡狗啦!”綠意一本正經地總結道。

人的大氣與高貴是浸在骨子裏的,若是從前的黃鶯,可能還會看不上花魁,與她置氣。而如今,這點小事她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。

如果只把眼光放在爭風吃醋,使手段對付女人的淺薄層面,那麽你就永遠處在這個階層,心胸越來越狹窄,永遠低男人一等。

淺薄的女人對付女人,聰明的女人征服男人。

黃鶯現在真的已經不需要跟女人爭風吃醋了,其實……沈璋吃醋的時候更多一些。

走的地方多了,視野寬廣了,心胸廣闊了,黃鶯的心也大了許多,不只有沈璋,還有山川、美景、朝堂、天下。

黃鶯有時候甚至有點心癢難耐,都想去征服星辰大海了。

沈璋只是想給黃鶯武器保護自己,卻沒想到事情搞大了,只得啞巴吃黃連,化身小醋包,每天把她的視線引到自己身上。

結果黃鶯越來越聰明,而他的招數卻越來越爛,導致越來越不好使,至今還被綁在船艙呢。

嗚嗚,鶯姐姐的武功也越來越好了,心眼越來越多。以前他一掙就開的麻繩,現在越來越結實,越掙越緊。

鶯姐姐,嗚嗚,快來解救睿睿!?

☆、回朝

? 半年後,朝中發生大變,太子嫡長子被人下毒暗害,本就身體孱弱的太子大受打擊一病不起,差點一命嗚呼。

後有人告密,調查出晉王乃是謀害皇長孫的兇手,晉王狗急跳墻,順勢反了。竟然偷偷調入京中三千精兵,直奔皇宮,皇上得悉此事,氣急攻心,差點昏厥過去。

幸好秦王早有安排,混在晉王貼身侍衛中的幾人將晉王團團圍住,斬晉王於宮門口,眾人頓時群龍無首,賊兵大敗。

京城一片雕零,又正值東南倭寇犯邊,皇上身體急轉直下,漸漸有心無力,下旨急詔秦王回京。

元昭三十二年,秦王回京,文武百官跪迎於東安門。

東安門……百官跪迎……有心人早就心裏明鏡似的,這是皇太子入宮路線。

晉王身死,太子病重無子,這些咬得死死的兩黨仿佛瞬間失去了精氣神,一時間,期盼、質疑、歡欣、郁卒重重目光都投在秦王身上。

秦王高調回京,鐵腕處理晉王謀反一事,楚王、寧王欲從中渾水摸魚,被趕去封地。永平侯一眾被劃為晉王從黨,革去爵位,押入天牢候審。

並且,秦王力排眾議,封潁川侯世子為福建總兵,征討倭寇。

穎川侯世子岳翎年少勇武,兵法過人,但之前卻一直在北疆抵抗瓦剌騎兵,與東南沿海倭寇全然不似。而且,這位岳世子居然還效仿秦王,在這四五年間也帶著妻子出游,分明是不學無術。

有人嘲笑秦王這是在提攜連襟,譏諷者眾多。

朝中原本對秦王有期待的大臣頓時失望不已,那些本就不看好秦王的大臣更是上竄下跳,尤其是那些只耍嘴皮子沒有實質作為的言官,每日彈劾秦王的奏折足有一人多高,都快罵出花來了。

沈璋本就不是寬和大度性子,見此冷笑一聲,直接就要下令革職打板子,真是不弄死不罷休。

吳邕和謀士張啟二人苦勸無法,最後只得求於王妃。

黃鶯聽聞此事,想笑得不行,這些人只會耍嘴皮子,估計要是讓他們去打倭寇,褲子都得嚇尿了。

雖然黃鶯也看不上這些言官,覺得他們沒做為,不幹實事。但他們確實也有自己的作用,全指望他們一雙眼睛盯著那個,監督那個呢。

聽了吳邕和張啟二人的這個分析那個分析,論述言官打不得,各種論據論點,吵得黃鶯腦門子疼。

“好了好了。”黃鶯無奈,“兩位大人歇息一會,先喝口水再說吧。”

說完,她直接吩咐綠意,“去給龐吉送信,讓他給王爺傳話,就說他要是再打言官,她媳婦耳朵就要聾了。”

“噗——”吳邕一口茶噴出老遠。

張啟也是勉強將口中的茶水咽下。

看在他們這麽憂心的份上,王妃您能不能正經點啊。

兩人想哭了,看來這事跟王妃說也不行了,以前在外頭的事,王爺是聽王妃的。現在這種國家大事,估計王爺是不會讓王妃插手了。

兩人頓時也沒了繼續勸說的興趣,提出告辭,垂頭喪氣地離開。

結果二人還沒回到自己府上呢,半路上就接到了新消息,說是,不打了,改為罰俸。

領頭的罰俸一年,從者罰俸八個月。

這招毒啊!張啟目瞪口呆,言官不同於那些有實權的實幹官員,他們撈點外快的機會多。言官就是靠死工資,而且是搞監督的,一張嘴賊毒,都把人得罪光了,沒有了工資就等於沒錢吃飯啊,家裏好幾張嘴呢。

若是言官他們窮瘋了,偷偷搞點外快,那可就算是捅了馬蜂窩了。你自己就是監督別人的,居然還貪汙,不用別人上手,自己人就開始看不上彈劾上了。

所以下級言官的日子都比較清苦。

按黃鶯的話說,讓你罵,就罰你工資,讓你老婆孩子也罵你掙不來錢。

罰一年不夠,就罰兩年,兩年不夠就十年,喝西北風去吧。

沈璋氣大,罰了工資還不夠,就是想打板子。

黃鶯安慰他,戳戳他的臉頰,“小氣包。”跟這些人就沒有道理可講的,他們就是以罵人為職業,不讓他們罵根本就不可能。張居正那麽厲害,還不是被一幫言官罵得狗血噴頭,都快氣出病了。

言官當然不能說都是無風不起浪,無理攪三分的貨,但確實是有很大一部分人脫離實際工作,什麽看不慣都要罵,而他自己卻什麽都不懂。

他們不明白沈璋為何要挑選岳翎,難道真的是為了提拔連襟嗎?別逗了,倭寇這一仗要是敗了,沈璋自己都沒臉在朝堂立下去了,還提撥別人。

他這麽做,當然有自己的道理。

要知道沈璋可是重生之人,他知道現在只是小股鬧的倭寇日後會成大患,所以早在四五年前就安排岳翎偷偷練兵。黃鶯知道此事之後,還貢獻了一個後世無比出名的鴛鴦陣。

當然,黃鶯沒說是自己鼓搗出來的,說是自己也沒人信,畢竟她是一個沒帶過兵的女人家。黃鶯只說是在一本孤本中看到的,作者姓戚。

也正是因為這個陣法,吳邕張啟那些人才認可黃鶯。

一些心裏有主意的言官,早就察覺到了不對,秦王巡游天下,是奉旨繪制堪輿圖。那岳翎也跟著出去四五年游山玩水,是吃飽了撐的找死吧。

會不會……會不會是偷偷出去練兵了!

而且,皇上雖然身體不好,但也能處理政務,但他卻把朝政全權交給秦王,對岳翎領福建總兵一事不聞不問。是他早就知道暗中練兵一事,並暗中支持,還是現在已經被秦王控制住了?

這事不能往深了想……唔……他還是做個安靜的言官吧!

一切都剛開始,別太早下斷言。

黃鶯還在安慰沈璋呢,拉拉手,摸摸臉,親親嘴巴,和聲細語,“李東,蔣智那些人也就是口水旺盛,實際工作能力就是白癡水平。睿睿乖啊,不跟他們生氣較真。他們會把對手拉進他們的檔次,並憑借自己在白癡水平長期的工作經驗,戰勝敵人。”

“噗——”沈璋被她逗笑了。

心裏郁氣頓時消散一空,拿額頭頂了頂黃鶯,“鶯兒,這些日子辛苦你了。”

沈璋忙朝堂中事,黃鶯就要兼顧皇宮賢妃等人,太子妃也要安撫。她現在已經不能當甩手掌櫃了,她也不想當。

她要和沈璋站在一起,同進退!

三個月後,福建大捷,岳翎帶領偷偷訓練的抗倭軍,斬殺倭寇一萬六千人,鴛鴦陣名震天下。

一時間,秦王在朝堂中的聲望達到頂峰。?

☆、皇太弟

? 福建大捷之後,皇上龍心大悅,恩賞岳翎,嘉獎沈璋。當然沈璋已經沒有什麽可賞的了,就賞早逝的羅妃,晉封皇後,加封謚號慈惠皇後。

事已至此,群臣只要不是眼睛瞎的基本明白都怎麽回事了。

現在秦王與太子同為嫡子,太子體弱無子,秦王年富力強,該誰繼位,一目了然。

當然,有個小問題,秦王也無子。

但是還好,現在不著急,秦王才二十出頭。

趁著福建大捷這股勢頭,沈璋全面掌握朝政,不過一年,便已經說一不二。

皇上上朝時,從不當眾反駁沈璋,哪怕意見不一致,也是聽從沈璋的意見。就這樣,皇上為沈璋造勢,極大地增加了他的威信。

元昭三十四年,皇上病重,召太子和秦王入宮。

沈璋靠近龍床,細細打量著皇上,他似乎是第一次意識到父皇老了。頭發花白,身體枯槁,甚至還散發了一種腐爛的氣息。

可能是跟黃鶯待得時間長了,又或者是幸福的人容易心軟,沈璋上前握住皇上的手,低聲哽咽,“父皇。”

皇上用枯槁的手一遍遍摩挲著沈璋的臉頰,目光驕傲:“見吾兒如此,朕雖死無憾。”

“父皇……”沈璋頭一下子磕在堅硬的龍床上,似乎借由疼痛緩解心裏的痛。

這時耳邊傳來太子一陣一陣的咳嗽聲,他身體也已經不行了,精神不濟,目光呆滯,生無可戀的模樣。

病魔和痛失愛子早已將這個寬厚睿智的太子,折磨成一具行屍走肉。

“父皇。”太子的聲音幹幹的,“不用等多久,兒子就去給您盡孝。”

“不孝!”似乎是用了力,皇上連連咳嗽,“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,辜負朕對你這麽多年的教養。”

“父皇!”太子終於控制不住情緒,失聲痛哭。

皇上無奈地嘆氣,目光轉向沈璋,“明睿,你說……咳咳……讓你大哥也來太廟陪我好不好?”

沈璋目光一黯。

皇上視線緊緊盯著他,“他做了二十幾年的太子了,不能讓他就這麽下去,何況,他這身體真是沒兩年了。”

沈璋目光不變。

太子呼吸緊了。

這時,沈璋目光突然轉向太子,“大哥,弟弟有話想單獨跟父皇說。”

太子看向皇上,皇帝點了點頭。

太子出去沒一會,就有小太監出來,腳步匆匆,又過了一會,內閣四位大學士就都過了來。

天還很熱,太子卻是一陣陣身體發冷,呵,做了一輩子太子了,到頭來他的身份竟然是由弟弟做主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四位大學士相繼離開。

第二日皇帝駕崩,太子繼位,同時還有一道遺旨,太子繼位的條件就是冊封秦王為皇太弟。

太子真想苦笑,司禮監是沈璋的人,內閣是沈璋的人,他這個皇帝做的有什麽意思呢,旨意都不經過他手。

他感謝父皇的一片拳拳愛護之心,也知曉沈璋的心思,他就是想要一個名正言順。

算了,都隨他去吧。也不知道自己身體還能挺幾年,且隨他折騰吧。

雖說是太子登基,但是跟之前皇上在時基本沒差別,仍是沈璋主持朝政,新皇根本就不上朝,他那身體也上不了朝。

——

一年後

“大姐姐。”黃豆領著個小豆丁過來,還推了小豆丁一下,“快,快叫姨母。”

小豆丁鄙夷地瞅了眼這個不著調的娘親,張著雙臂沖到黃鶯懷中,甜甜地叫了一聲,“姨母。”

“真乖。”黃鶯喜歡地親了親他,她最喜歡萌萌的小正太了。

黃豆吃醋,“這個小壞蛋,一見到姨母就不理娘親了。”

黃鶯跟小豆丁一塊笑黃豆,“誰讓你娘親不著調,是不是?我們小豆丁最懂事了。”

小豆丁咧咧嘴巴,笑得很開心,不過又有些羞澀,把臉蛋埋在黃鶯懷裏。

跟小豆丁親昵了一會,黃鶯見黃豆有話要說,就讓南寶帶小豆丁下去。

黃鶯呷了口茶,目光嘲諷,“有什麽話,就直說吧。”

黃豆一臉為難的樣子,憋了半天仍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。

就在這時,下人稟報,說是長寧縣主過來了。

聞言,黃豆立刻就變了臉,氣哼哼,“這個小賤人,守寡也不安分。”

“你給我閉嘴。”黃鶯伸手打了她一下,“都做娘的人了,還這麽口無遮攔。”

黃豆擰在黃鶯懷裏撒嬌,“我這不是看不慣她嗎,聽說長寧這幾日經常入宮,把皇後娘娘哄得眼裏完全沒了別人,說不準啊,她又要起什麽壞心思。”

黃鶯目光惆悵,“能有什麽壞心思,你們不也是,一個個凈想著往我這塞人。”

“大姐姐。”見黃鶯這般,黃豆心上一痛,握著她的手,“你別瞎想,我已經尋了好幾個生子秘方了,況且大姐姐還年輕,總會有的。”

黃鶯嘆了口氣,沒接黃豆的話茬,而是對綠意道:“讓長寧回去吧,我不想見她。”

綠意福了福身,退下了。

——

皇宮

長寧膩在皇後懷裏抹眼淚,“皇嫂,您說寧兒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好,八嫂為什麽就這麽討厭我。”

“哼。”皇後冷笑,眼中劃過一抹快意,“下不出蛋的玩意當然防你跟防賊似的,寧兒放心。”她拍了拍長寧的手,“我已經讓人去請八弟了,你收拾一下,多笑笑,他見了你保準喜歡。”

“皇嫂討厭!”

……

長寧換了一套水紅色的長衫,衣領開得有些大,露出一痕雪白。

嫁過人,知過房裏事,長寧早不覆曾經的嬌憨,而是帶著一絲嫵媚,豐、滿誘人。

她剛換過衣服回來,就聽宮人稟報,說是皇太弟不過來了,政務繁忙。

皇後恨得紅了眼,一下一下摳著手帕。

長寧往後躲了躲,心裏嘆氣,自從皇後的兒子去了後,皇後這性子就越來越古怪了。動輒辱罵八表兄,一點也沒有曾經的寬宥識禮。長寧咬了咬唇,覺得走皇後路線可能不大成功,不如……她眼中閃過一抹暗恨,決定還是繼續去討好黃鶯。

暫且先忍耐,等八表兄沾了她的身,生下兒子,看她怎麽收拾黃鶯那個賤、人!

哼,不會下蛋的母雞! ?

☆、子嗣

? 皇後在沈璋那邊受了氣,轉過頭就跑來黃鶯這找麻煩了,直接送來兩個妖妖嬈嬈的宮女。連遮羞的說辭也沒有,直接就說,這兩個宮女是好生養的,來給皇太弟開枝散葉。

被人戳到痛處,黃鶯臉色煞白,好一會才緩過來,擺擺手:“把她們送去後院,我不想看見她們。”

這個兩個宮女似乎頗有來歷,身家頗豐,直接將一只金鐲子套到李媽媽手腕上,“媽媽疼疼我姐妹兩個,讓我們日子好過一些。”

李媽媽笑呵呵接了,安慰道:“兩位放心,保準讓你們好過。”

果如李媽媽所說,房間柔軟暖和,服侍的婢女也溫柔,飯菜更是一天四五頓地送,都是好吃長肉的美食,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準她們出門。

這樣過了五日,兩個宮女終於明白過來了,這是把她們當豬養了。

發胖了可不行,兩個宮女決定節食,但是這飯菜裏不知放了什麽特別好吃。而且一天有各式各樣的點心,她們兩個閑著沒事,只能吃東西當消遣,沒幾天就胖了一圈。

皇後惡心了黃鶯還不夠,還要更惡心她,過了一個多月突然提出要見見這兩個宮女,看看她們過得怎麽樣。

黃鶯冷笑。

兩個宮女領過來後,皇後一看,差點沒氣個倒仰,才短短一個月,這兩人就變成了大胖子,那臉,葵花子變南瓜子了。

“好,好,好,你真可行啊!”皇後氣得咬牙切齒。

黃鶯根本不理她,直接把兩個宮女扔給她就自己走了。

因為皇後行事古怪還愛找黃鶯麻煩,在沈璋的推波助瀾下,大臣和宮人中就漸漸有這樣的謠言,說是皇後得了失心瘋。皇太弟妃孝順才任由皇後各種找麻煩。

所以,現在皇後說話根本不頂用了,外命婦也不進來拜見她,就是光桿司令一個。

她最大的能耐就是給黃鶯添點惡心,或者給京城中人添點茶餘飯後的談資。

連大長公主也訓斥了長寧好幾回,讓她不要跟皇後摻合到一塊。可惜她以前管不住長寧,現在更管不住她。

大長公主被鬧得心裏交瘁,只得出言威脅,“當年你為了爭寵,推了皇後的嫡女,這事還是我幫你瞞下來的。如果你要是再這麽上竄下跳,不顧及你哥哥,休怪我將你這點事告訴皇後。”

長寧臉色一白,而後瞬間恢覆,笑盈盈道:“阿娘,我不也是為了您和大哥嗎?八表哥可是皇太弟呢,黃氏又不能生,只要我得了表哥的歡心,皇後又疼愛我,後宮可就是我的天下了。”

“哼。”大長公主冷笑,她真是看透了這個女兒,以前只覺得長寧性子霸道些,只想要好的,愛爭寵,誰料她長大後越加變本加厲。本就是皇室出女,還愛攀附,誰身份高就往誰身上靠。

沈璋掌權之後,她就設計弄死了自己的夫婿,一意扒著皇太弟。

她這個做娘的都為她感到不恥,大長公主說話不留情面,“你成婚多年,不是也蛋都沒下來一個。”

聞言長寧臉色瞬間陰狠起來,“那個賤種也配,只有身份最高的人才配我給他孕育子女。”

為什麽就說不通?

大長公主頭痛,“你若是再這麽偏激,我就真的把真相告訴皇後。”

長寧也不怕:“阿娘,你不會的,當年那事哥哥也知道吧,還幫我掃了尾巴,我若是出了事,你們也逃不過,嘻嘻嘻,你說是不是啊,阿娘!”

“滾,你給我滾!”大長公主氣得摔了杯子。

呵呵,長寧笑著出去,嘴裏還哼著歌,面容嬌憨,像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姑娘。

——

皇後病了,讓黃鶯來侍疾。

沈璋不讓黃鶯去,只冷冰冰道:“隨她鬧!”

“睿睿。”黃鶯動了動嘴唇,似乎想說什麽,最後還是頹然地低下了頭。

沈璋現在朝政繁忙,不可能有那麽多時間陪著黃鶯,對她的情緒也不太了解。只低頭親了親她,安慰一句,“放心,有我在呢。”就出去了。

看著沈璋大步流星的背影,黃鶯眼圈有些紅。

最後,她還是進宮給皇後侍疾了,不是為她自己,而是為沈璋。

長嫂如母,更何況皇太弟身份地位顯眼,人人都在盯著,若是傳出幾分不悌之名就不好了。

長嫂可以不慈,他們卻不可以不恭。

當然,黃鶯也不會慣著皇後,該做的事情她做,不該做的就不動手。這樣一來,宮人既看到了她的敬,也看到了皇後的作惡本質。

皇後的名聲越來越不好,連病重的皇上都聽到了。

這麽多年夫妻,皇上還是很看中皇後的,將她叫來訓斥一頓,之後語重心長:“你怎麽就這麽不懂事,為難弟婦幹什麽,等我去了,你就全依靠她們了。”

皇後反問,“還有長寧,若是長寧許給沈璋,她一定會更孝順我,到時後宮就是我們的天下了。”皇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喜事,很開心的樣子,“你說我發道懿旨怎麽樣?就讓沈璋娶長寧,讓他休了黃鶯那個賤、人。”

“不許胡鬧!”皇上訓斥。

“怎麽是胡鬧呢?”皇後笑嘻嘻,“你弟弟那麽多,隨便讓幾個進京,沈璋就老實了,他要是不老實,就不讓他做皇太弟,讓楚王寧王他們去鬧。”

“你還算長了點腦子,心眼還挺多,可惜就是大事糊塗。”皇上咳嗽了兩聲,“你別鬧了,消停點吧,不然我也護不住你。”

“誰護著誰還不一定呢。”皇後嘀咕了兩句,就走了。

懿旨這件事皇後覺得可行,她也不是毫無心計的人,這段時日沈璋忙於朝政,聽說已經好幾日沒回府了。

而且黃鶯過來侍疾這事,若是放在從前,沈璋一定不會讓黃鶯過來。可是她現在來了,這說明什麽?皇後抿唇,這對黏糊的小夫妻感情終於出了裂痕啊。

越想越得意,事不宜遲,定要搞他個出其不意。等這道懿旨發出去,人人都知道,到時沈璋為了面子,就算是不樂意也得認了。

雖然側妃有點委屈長寧,但這只是權宜之計,等她生下長子,黃鶯若是有眼色主動退位讓賢,就留著她,若是沒眼色……呵呵,皇後溫柔地笑起來,這宮裏啊,讓人神不知鬼不覺消失的方法多著呢。

——

“主子。”綠意擔心地看著黃鶯,“您覺不覺得皇後最近有些怪,連著見了好幾撥外命婦不說,奴婢還聽說皇後似乎在收買司禮監的人,到處打探皇太弟的行蹤。”

黃鶯點點頭,這幾日皇後確實有些不太尋常,“你去讓人通知龐吉,讓太弟防備一些。”

綠意點頭退下。

沈璋已經好幾日沒回府了,結果接到黃鶯的消息,當天便早早地回來了。

連日在府衙,沈璋身上帶著點風霜,沒有以前打扮幹凈的精氣神。他擺了擺示意下人不必通報,自己悄聲進屋。

次間,黃鶯正坐在榻上,手中拿了本書,然視線卻沒在上頭,楞楞地出神,神色寂寥。

沈璋心上一疼,瞇了瞇眼睛,上前一把摟過黃鶯,捧過臉便親了下去。直親得黃鶯臉頰生暈,眸光如水,才放開她的唇。

“鶯姐姐,你要對我有信心。”他的聲音醇厚動聽,帶著暖暖的安心。

黃鶯點了點頭,似乎是關愛的人在身邊,心裏的委屈突然控制不住,一頭紮在他懷裏,“太醫明明說過沒有問題的,為什麽……為什麽……”她咬著唇嗚嗚哭了起來。

其實她今年也才剛滿二十五,放在現代自是不用急的,可是如今情勢不同,沈璋身份不穩,一眾大臣都盯著他,早就對皇太弟沒有子嗣不滿。

沈璋從沒給過黃鶯壓力,但這就是她最大的壓力,他越是雲淡風輕,她就越覺得對他不起。

為什麽就沒有呢,怎麽會沒有,他們倆個的身體都很好啊!

壓力太大,黃鶯控制不住淚腺,嗚嗚痛哭。?

☆、嘉平盛世

? 皇後發了懿旨,正在緊張又忐忑地等待結果。在這之前,她已經見過很多外命婦,表達了一番對皇太弟無子的憂心,又一直帶著長寧,頻頻提起長寧有福氣,說皇太子對這個表妹很看重。

長寧坐在一旁嬌羞地笑,大家都不是傻子,當然明白是怎麽一回事。

皇後的懿旨發得很隆重,帶了一批太監過去,招搖過世,她就不信別人看不見!

等此事一張揚開,沈璋就只能接受。

可惜,想象很豐、滿,現實很骨感,懿旨還沒出宮門口就被攔截住了。

沈璋直接到皇後的寢宮,將懿旨扔在她臉上。

“啊——”皇後一聲驚叫,直接從榻上跌下。

她深沈著臉撿起懿旨,打開一看正是她發出的那道,“沈明睿,你真敢!”

皇後強行穩住身子,扶著宮女的手,站起來,穩住顫抖的聲線,“沈明睿,雖然你是皇太弟,朝政也在你手中,但你要清楚,皇上還沒死!我是皇後,是大周的皇後,你、你居然膽敢對我不敬!”

長寧縮成一團,嚇得嗚嗚哭了,既不替皇後說話,也不指責沈璋。

沈璋目光移向長寧,扯了扯唇角,笑了一下。

長寧心裏突然有不好的預感,不自覺往角落縮了縮。

“把人帶上來!”

沈璋話音一落,宮人就帶上來一個畏畏縮縮的婦人。

怎麽可能?長寧眼神一緊,連呼吸都滯住了。

皇後則是皺了皺眉,莫名其妙,“她是誰?”

“自己說。”沈璋看向婦人。

感覺到沈璋的目光,婦人瑟縮了一下,結結巴巴,“小奴是、是長寧縣主的乳娘。”

“夠了!”皇後冷喝一聲,目光直視沈璋,“懿旨是我下的,你有什麽不滿都沖著我來,對付長寧算什麽,她還是個孩子。”

沈璋嗤笑一聲,沒搭理她。

那婦人繼續道:“當年太子妃對縣主和郡主是一應疼愛的,但是郡主身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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